第四章不能碰我
大宝煮了饭，杀了一只鸡，花了一个小时，才把饭菜弄好。春花从家里来到石村相亲，只吃了早饭。肚子实在饿极了。不管三十二十一，吃饱了再说。
大宝把四条鸡腿全夹给了春花，春花竟然全吃了。
春花完全吃饱了。
突然，一阵寒风从石洞门缝里刮了进来，春花不禁打起了冷战。不一会，石洞外下起冰雨来。
龙大宝对她说，“妹仔，过来烤火！以后，这里是你的家？我会对你好的。”春花眼睛闪动了一下，没有说话。好一会，春花才说：“我的家？”沉默了好一会，春花摇了摇头才说：“这不是我的家，这是只野蛮人才住的地方，什么年代了，还住石洞。为什么不住房子。你不是说你有钱吗？原来你骗我的。”
“这里房子差吗？住久了。你就会知道，这是神仙的地方。如果你想住房子。好哇！等过了年，你觉得哪个地方好，我就把房子建在那个地方。妹仔，你为了救母亲，下嫁给我，我很感动。告诉你，妹仔，我龙大宝是娶一个过日子生娃的老婆。她能吃苦耐劳，和我一起共患难的女人。不错，我有钱，我可以去县城里买房子，也可以在这里修一座房子，但是，我为什么要住石洞，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？”
“我不懂！”
龙大宝动情地说：“妹仔，我父亲在我三岁时死了，母亲改嫁，我跟着奶奶，没想到第二年奶奶也死了。从此以后，我成了孤儿。我吃百家饭长大，这个石洞就是我的家。我读书都是乡亲们给的，当兵后，我入了党，党给了我很多机会，因为我没文化。当兵十五年，喂猪十五年，我学到全都的养猪技术，我成了养猪能手，退役后，我回到这里，我养猪至富，我有钱了，我不能忘恩负义。如今，村里没电，没通公路，我要把这些钱帮村里通了电，修公路。妹仔，如果你嫁给我，我会让你幸福的，相信我！以后，我的钱会更多。住石洞有什么不好。我心里踏实，如果年前通了电，我就把这个石洞好好装修一番。一定很漂亮！”
春花一下子沉默了下来，无论大宝怎么说话，她就是不作声。
大宝气得把春花抱了起来，说：“妹子，你肚里究竟咋想的，说句痛快话。不愿意嫁给我，我不免强。我知道，你年轻漂亮，我知道，我比你大了很多，长得丑，我配不上你。我是**员，我不是骗子。我是男人，挣钱、娶老婆，生孩子是我的梦想。我没逼你，你自己愿意嫁给我的。我娶你是过日子的。”龙大宝一边说，一边将她抱到了床上。春花脸上布满恐惧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。大宝问：“你是我的女人，你要和我说话，懂吗？不然我就把你的衣服脱光，让你和我睡觉。”
“大哥，原来你是流氓，说好了，没结婚之前，你不能碰我的。”
“什么？我不能碰你？那我娶你干什么？那好，你把钱退给我，我不相信，有钱讨不到老婆。”
春花听完他的恐吓，长长的睫毛下簌簌的落泪。她还是哭，不说话。龙大宝扑到她身上，扯她衣服。她那惊慌不已的样子和徒劳的反抗。“快说，你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？”
春花终于说话了，“大哥，今年十七岁，不是十八岁。噢！十八岁也快了。我不想嫁人，我想读书！我要读书！我知道，你是好人，但是我不爱你！你要我怎么办？怎么办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！”她伤心地哭了，哭得很伤心。
“读书？你这个样子还想读书，你家不是很穷吗？没钱，拿什么读书？你这个样子，读书有啥用？你真不想嫁给我？”
“我不喜欢你，你太老了，和我妈一样大，放了我吧！”
“放了你？我花了五万元，要我放了你？”他一把扯下她的裤子，喃喃地说：“给我生个娃，你就走！”
春花惊恐并剧烈挣扎，急速的蜷缩起细细的两腿。不一会，她蜷缩在木床的角落里，用被子遮住她的身子，惊恐地望着大宝。
龙大宝突然感到自己像一个罪犯似的，停住了手。冷冷地说：“你真不愿意？”
“我害怕！”
“好！我退货。”我说：“你走！我不相信我娶不上老婆！”
“不，我不走。”春花坚定地说。
不一会，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说：“妹仔，我知道，你年轻漂亮，我大老，我不配你。这样吧，我不强求你。你妈动手术，要十多万，我这里还有五万，你拿去救你母亲。你走吧！“
春花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。一下子跪在龙大宝面前，感动地说：“大哥，你是好人，我要报答你！”
“你不要哭，我不会把你怎样，天一亮你就回家，拿钱给你妈治病吧！”女孩哭着摇了摇头，呜咽着说：“我拿了你的钱，你睡了我吧！”
“我是人，不是畜牲！起来吧！走！我不想看到你！”
“天黑了，要我怎么走？”
“那你留下吧！我困了。”
外面的雨声小了。
大宝说：“夜深了，睡吧！屋里有两张床，如果你不愿意，我不会强逼你！我去里屋睡！”大宝说着走进另一个石洞，一会儿，便打起呼噜。
春花坐在床上，望着床上的五万元钱，五万元钱只是母亲住院动手术的押金，要治好母亲的病，还需要一大笔钱。自己如果不嫁这个老男人，就没有钱，没有钱，母亲只有等死，她感到失望之极。我该怎么办？
第二天，龙大宝从梦中醒来，睁开眼一看，发现春花不见了。他走出石洞，大声喊道：“妹仔！妹仔！你在那里？”
没有春花回音，只有石洞中传了的回声。他一下瘫坐在雪地里，欲哭无泪。
昨夜说好了的，今天办喜酒，在酒席上，他还有两个重大决定要对乡亲们宣布，那叫喜上加喜。没想到她拿着自己的钱真走了，连个招呼都不打。这叫什么事。其实，他虽然说放她走，可是，在心里一万个不想让她走。在这长满杂草只有他的猪和羊，山上只有那些自由自在的鸟，还有神出鬼没的野猪。这些，都不是祈求的，多少年了，他等心是一个人，一个他喜欢的女人。终于，他等来了。并且来到他的石洞。他大喜欢她了。可是，她还是走了。像一个美梦，醒来时，石山还是原来的石山，猪鸡羊还是原来的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。春呢真走了。一下把他高兴的心情打进了十八层地狱。昨夜自己娶亲的事，院子里都知道了。不管怎样，这酒也是要办的。
他在雪地里坐了好足足一个时辰，才站了起来。慢慢地冷静了下来，走了就走了，强扭的瓜不甜。当年十五年，他除了学会了养猪，就是学会了坚强。他不再伤心。他觉得做了一场梦：一个美丽的梦。
他想起小时候，父母双亡，是石村的乡亲照顾了自己，给自己饭吃，给自己衣穿，把一座石山交给自己。自己有能有今天，都是石村乡亲们给的，他要感恩。他要酒席上向全村的乡亲宣布自己的两个重大的决定。
春花走了，他情不自禁地哭了。哭得很伤心，想不到自己苦苦等待的女孩就这样不见了。这个新娘，他很喜欢，很喜欢。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。多少年来，自己拼命挣钱，就是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老婆。他后悔自己太胆小，花了五万元，碰都没碰一下。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。她就这样走了。竹篮打水一场空，这个英嫂，原来是个骗子，好在是一个院子里的，走了禾尚跑不了庙。在伤心之余，他又释然了。自己有钱，还怕娶不到老婆？昨天晚上，他第一眼看到春呢时，他就感到自己不配。她长得太美了，美得像电影明星似的。这样的女孩靠不住。他悲伤的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。他站在雪地里，寒风扑身，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春花妹子，这么冷的天，你偷跑干啥？不嫁我龙大宝算了，龙大宝不是非娶你不可。你为什么要走啊！大雪已经把整个石山铺上了一层厚厚么棉被。幸好他的猪圈都设在山洞中，山洞里冬天暖和得很，冻不着猪。正在这时，他发现雪地里有一只大母猪带着一群小猪崽向他跑了过来，这不是十几天前丢失的那只大母猪吗？他还以为是贼偷走了。这条大母猪有五百多斤，一窝崽要下二十多只，是他的摇钱树。没想到，失而复得。他张开的口半天也没有合拢。他走近一看，不是家猪，竟然全都是野猪崽。他高兴极了，一下子把春呢出走的事给忘了。他知道，如果把这窝野猪养大，价格是家猪的几倍。这条家猪婆一定是被野猪公**了。看来村里人传说消失几十年的野猪又回来了，是真的。
龙大宝不再悲伤，他把猪婆赶进猪圈，一数小野猪，竟然有二十二只。如果把这一窝小野猪养大，一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，他一共养了十只母猪，如果都配上野猪的种，他就发财了。他眼前出现了漫山遍野的野猪。他开心地笑了。
他拿出一万元交到村长手里，告诉他，今天他请客，钱如果不够，问他要。村长高兴地接过钱，去准备酒席去了。
他把猪饲料倒得满满的，饲料喂完了。他立刻下山，村里没有公路，他只有步行到乡政府，买好饲料后，回到村里，正好是中午。院子里像过年一样热闹，等着开席。酒席放在村里的老祠堂，可以摆三十多桌，村里年轻人都出外打工去了，祠堂里完全可以容纳全村的人。
“大宝回来了，大宝回来了。开饭！”
村长站在祠堂天井上面的石台上，挥着手说：“乡亲们，静一静，今天大宝请大家喝酒，不要钱的。现在请大宝给大家说几句话。鼓掌！”
“啪啪啪啪啪啪……”暴雨般的掌声过后，龙大宝登上石台，高兴地说：“乡亲们，我龙大宝感谢大家看得起我，把石山让我养猪养鸡。大家知道，我从小是一个孤儿，没爹没娘，石山就是我的家。这几年我赚了点钱，我现在要回报乡亲们，我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，过年前，我们石村家家户户要装电灯了。”
“啪啪啪啪啪啪……”
“大宝万岁！”人群中有人喊大宝万岁。
大宝激动地说：“大家千万不要这样喊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大家安静，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。明年我们村就要通公路，通班车。”村长高兴地说：“县交通局批了我村二十万修路钱，但是，修这条村道，还缺十五万，大家猜，这十五万从那里来？”
“村长，修路是好事，还要十五万，你的意思要我们掏钱？”
“一下子要这么多钱，太多了。”
“放心，有人替大家出这笔钱。”
“谁？”
“大宝！！！”
“啊！！！”
“放炮仗！”村长挥了挥手。
顿时，小炮仗，冲天炮一齐响了起来……
这一天，是龙大宝最开心也是最痛苦的一天，开心的是自己终于为乡亲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。最痛苦的是到手的老婆跑了。
吃完酒，他找到英嫂，说春花跑了。英嫂说，她回家送钱去了，她会回来的。大宝半信半疑。
大宝回到石山，喂了猪，又喂了鸡。羊还没回家。他喂的羊不用关在石洞里，它们自己找到过夜的地方，大宝不用管它们。冬天来了，他喂的矮脚黑山羊，仍然可以找到吃的东西。矮脚羊爬山如走平地，只要是绿色的植物，都是它吃的对象。如今，他特别关心是把那一窝小野猪，他把小野猪关在一间温暖的猪舍里。对那只大母猪精心喂养，大母猪食量奇多，他一直守着它吃饱才离开。
他来到自己住的石洞门前，发现洞内亮着灯，谁在自己的石洞里？
